我和程瑾的误会最终解开了，虽然有些曲折，但是我们终于和好如初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话虽这么说，但是自那次风波之后，我们的关系没以前那么好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但是程瑾最近都没有怎么来烦我了，课间也不会过于频繁地来找我了。感觉像是她故意拉开了距离似的......虽说这是好事，但是我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不踏实......习惯了某个人或某件事之后就再也忘不掉了，这种感觉真是可怕。
已经进入十月份，渐渐可以感觉到秋天的气氛了。本来应该是开始穿暖和的季节，却仍然有许多女生穿的很清凉。虽说是因为爱美，但这样的季节下女生们还是穿暖和一点才让人觉得可爱。“十·一”的长假结束后，一切又回归正轨。
这几天中午都没有见到程瑾，说实话我居然觉得有些寂寞。我只能好一个人享用午餐。虽说还有阿胜，以及我另外一个哥们谭麒麟（我称呼他为老谭），但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天，这天中午放学后程瑾居然在门口等我。她没说找我干嘛，直接带我出了校门。（因为有些学生走读，所以中午时间是可以出校门的。）我一脸懵圈的被程瑾拉着走，一直到商业街的美食区。她先是请我喝了奶茶，又请我吃了煲仔饭，最后还把我拉到游戏厅玩了一把。
“呼哇，今天超爽的啊！”从游戏厅出来，程瑾伸了个懒腰心情无比愉悦。
“就是啊，好久没过过这样的快活日子了呢......个鬼啊！今天还是周二欸！下午还是要上课的，突然间把我拉出来是要闹哪样啊？”回过神的我朝程瑾大吼，引来路人的围观。
“诶？你刚刚明明玩得很开心的说。”
我承认我刚刚玩得很起劲，但我完全是因为被这丫头给蛊惑了，女人心海底针啊......
“没关系啦，都是我的钱啦，咱俩这关系，不用你还！”程瑾还挺大方。
“那就好......不对，和钱没关系！”我再一次弄错话题方向，不过又转了回来，“我是想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啦，”程瑾打断了我，“我就是想这个月打工结束了，拿到工钱了，想出来放松一下嘛。”
明明放松的时间有的是，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我对程瑾的话产生一丝怀疑。不过程瑾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回答道：“难道你不觉得上学时候偷跑出来很有青春的感觉吗？”
我竟无言以对，这样确实很青春啊，如果能带上自己心爱之人一起跑出来就更青春了......我好像日本漫画看得有些多了。
话说回来，她一直有打工来着，也就是说这些钱全是她打工挣来的喽。我突然想起之前阿胜和我说的话，又想到程瑾说过她的工作有些特殊，我不禁往“那些方面”去想.....不不不，程瑾不会做那种事的。
但是我还是没有忍住不往“那些方面”上去想，真的好让人在意啊。最后我还是败给了好奇心：“程瑾，你究竟是在打什么工啊？”
听到我这么问，程瑾突然脸红了。她不敢直视我，目光游离向别处。我用怀疑的目光盯了她半天，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嘛......毕竟人家的工作有些让人害羞嘛。”
“让人害羞的工作”？这更加让我怀疑，在我猛烈的视线攻击之下，程瑾才微微向我透露了点情报：“其实我......我就是干服务业啦。就是像日本很多地方都有的啊......”
什......难不成真是“那个”？
“程瑾！”我一下抓住程瑾的肩膀，有些激动地说：“程瑾，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钱可以挣但一定要爱惜自己啊。”
“啊......我知道啦，你别这样很丢人欸。”程瑾想把我推开我却死死地抓住她不放，我们这样子一下子引来好多人围观，甚至有人在拍照。我俩觉得尴尬，迅速逃离了案发现场。
“呜哇，想不到何琛你这么大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做这种事。”程瑾护着自己，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这，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得知自己的发小居然在做这样的工作，换谁都会紧张得失去理智吧？现在想起来我刚刚真的像“某音”里的土味视频一样，真尴尬。
“话说回来，你不会真的在从事那种......就是，‘换装’类的服务吧？”我加了关键词，试着进一步打探消息。
“额......”程瑾支吾了半天，“嘛，不否认确实有这一元素......”
她的脸更红了，完全是在紧张。我不得不确信她所做的工作的性质的危险，身为发小兼新时代社会主义新青年，我有权利也有义务制止她的错误行为，甚至应该将犯罪窝点举报！
但是仔细想想，程瑾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比如缺钱，或者想要什么东西之类的，毕竟她一个人在这座城市生活。并且好端端一个女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接这种活。而且这种事情也不能明说，她好歹也是个女生，在班上也有名气，这样当众揭穿她的话实在不合适，也要考虑一下她的形象和尊严才行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不能让程瑾越陷越深了，我的阻止她！于是我非常严肃地盯着她，郑重地说道：“程瑾，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工作了，很危险的知道吗？”
“啊......确实偶尔会有危险这我不否定，”程瑾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似乎是被我吓到了，“但是我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啊，而且我也有想要的东西啊，能有一个不错的收入的工作对我未来也有帮助啊。”
“但是你至少......”
“我知道你担心我，谢谢啦。”程瑾打断我继续道，“而且我父母收入又不高，总不能老是指望着他们给的生活费过日子啊，我也自己努力攒点钱才行。我可不但算当啃老族，不工作你养我啊？”
不行了，这丫头被钱洗脑了，有些执迷不悟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制止她！
“大不了我养你啊！总之你听我的，先别去......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啥，程瑾突然了脸红的跟红富士似的，她一下子慌乱了，先是捂着脸“哇哇”地叫，又拼命地朝自己扇风，说道：
“何、何琛你突然在说什么啊？不害臊，笨蛋，变态，流氓！这，这种事别随便说出来啊......明明你心里都有灿灿了，不可以做渣男啊......”
哈？我刚刚有说什么吗？怎么就成变态了？不就说了句“我养......”啊......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说了句多么让自己害羞的话，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我半掩着嘴，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忘掉吧......”
“怎么可能忘得掉啊......”程瑾的表情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高兴，声音非常小。
* * *
我俩现在还在外面逛街，明明知道下午还有课，但我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的玩性，又陪着程瑾四处乱晃。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绕着商业街逛了一圈了。
“喂，何琛，”程瑾拉了拉我的衣袖，指着旁边的一家店，“刚刚我们似乎没看到这家店吧？”
我看向她指的那家店，店的招牌使用外语写的，可能是意大利语或者法语之类的。光看牌子也不知道是卖什么的，但有很多人在排队。我们走上前去，才发现卖的是像披萨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程瑾却一眼认出来了，她说是叫“可丽饼”的东西。说着她就站到了队伍里，拉着我一起排队。排了很久的队才终于到我们，我们各自选了自己喜欢的口味后，程瑾想要掏钱付款，我立刻制止了她。
“喂，我来付钱吧。你也好歹留一点下来啊。”
“没关系啦，今天我请客。”我没能成功制止她，她毫不在意地就把钱给了出去。我突然有了种被某个富婆包养的感觉......这感觉不赖。
“即便有钱了也不应该乱花，存起来以后用不好吗？”
“欸，何琛你怎么变得跟我老妈一样啰嗦？钱这种东西，花出去才叫钱，花不出去就是一张纸。”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看到我被说服后的失落的样子，程瑾“噗呲”地笑了出来：“开玩笑啦，我有好好存钱哦。怎么样，以后要不要跟我混啊？”
“才不要，我可不希望靠人施舍过日子。”我一副正气凛然样子，实际内心是有点动摇的。如果真有人愿意养我也不是不行，当个“家庭煮夫”也挺好。
“何琛，你看这个。”程瑾指着店前的招牌，上面似乎是介绍这家店的开业活动，情侣参与活动的话可以获得这家店的吉祥物挂件。程瑾看到那个吉祥物后立刻变得不淡定了——那是一只紫色的萝莉猫娘。切，女生就是女生，这么容易就心动......好吧我承认我也沦陷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这是犯规啊！老夫的少女心已经抑制不住啦！
但是，只有情侣才能参与活动啊，我俩只能望而却步啊。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程瑾一把挽住我走到店员面前：“您好，这是我男朋友，请问我们可以参与活动吗？”
什......我一下子蒙了。什么情况？有计划的话也和我商量一下啊！
“别......你这样我很丢人啊！”
“有什么丢人的，不就是情侣吗？你刚刚还说要养我的。”她冲我挤挤眼，又转过去对店员说：“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有点害羞。”
程瑾——臭丫头你算计我！刚刚都说了让你忘掉了......
“那个......我是她男朋友，请问活动是什么？”我的脸像烧起来一样在发烫，声音也因害羞而变尖，一心想着不是什么太难的活动赶紧结束吧。
店员看了我们俩一眼后，微笑道：“活动很简单的，只要你们能完成三个游戏就行了。”
我和程瑾都一心想着奖品，便催促店员赶紧开始。第一个任务很简单，就是拍一张情侣照。我两对着镜头一起比了个爱心，店员用“拍立得”帮我们拍了下来后，我们便赶紧开始第二个游戏。
“第二个游戏是问答题——请说出您对象的生日。”
我紧张了一下，虽然我和程瑾是青梅竹马，以前也总在一起过生日，但是自从我们分开后，我俩连祝福都没给过，更别说记得了。这是道难题啊......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程瑾居然一下子就说对了我的生日。我正惊讶着，程瑾催促我赶紧回答。我回过神，绞尽脑汁地想......额，我记得是十月份来着......具体是几号......我记得她说过她生日的记法的......“程瑾”......
“快啊何琛，要到时间了。”程瑾焦急地催促我，店员小姐也开始倒计时。两个声音在我耳边交替回响，让我又急又慌。啊......给我安静一下啊！
“我想起来了！是10月13号！”我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答案。店员小姐向程瑾确认答案正确后，宣布我们通过第二关。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程瑾朝我投来生气的目光，似乎是对我忘记她的生日而感到不满。我心虚地看向一旁，吹着口哨。
“那最后一个游戏，‘百奇游戏’！”店员小姐不知从哪掏出一盒百奇饼干，似乎兴致勃勃。
解释一下，所谓“百奇游戏”，就是一根百奇饼干，两人咬住饼干的两头，同时将两头吃掉并且有极大可能最后会亲在一起的一种情侣游戏。
等......这犯规了吧？！即便是真情侣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玩这种游戏吧？我如此在内心咆哮。然而出乎我的意料，一旁同样有一对情侣在玩着最后的“百奇游戏”，而且就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游戏成功后，还有顾客给他们欢呼。现在的小情侣真不检点。
我看向程瑾，她已经脸红到脖子根了。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至少换成灿灿来啊。当我准备想放弃的时候，程瑾拉住了我，先是做了个深呼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来吧！”
完蛋了，晚节不保......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和程瑾各咬住百奇的两头，程瑾因害羞闭上了眼睛，嘴却一点点的咬过来。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才一点点的咬着。还有三厘米......越来越近了......好近，又闻到那股香味了......还有一厘米......
然而就在我们快要亲上的时候，饼干“咔哒”一声从中间断开了。我俩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人在欢呼了。我们都把脸扭向一旁，不敢和对方直视。店员小姐似乎看出问题，想让本次游戏不作数，就意味着我和程瑾可能要再玩一次“百奇游戏”，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我心生一计：
“哎呀，断了真是可惜呢，差点就亲上了呢。”
我朝程瑾使了个眼色，她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跟着附和：“是、是呢，真可惜，难得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秀一次恩爱呢，达令。”
我俩“啊哈哈”地笑着。怎么样，我这招“欲擒故纵”？
“真可惜，百奇用完了呢。”店员小姐无奈地晃了晃手中的空盒子叹气道，“那就只好算作二位通过游戏了，恭喜你们。”
程瑾兴奋地几乎跳起来，一旁观看的顾客们也给我们掌声，我则是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终于从这炼狱中逃出来了，给灿灿的初吻保住了。
* * *
程瑾一边吃着可丽饼，一边高兴地抚摸着“来之不易”的毛绒挂件，她拿的是紫色的，我的是蓝色的，也算是情侣款。呼......真是够了。
“呐，何琛，”突然，程瑾一脸怒气地看向我，“你刚刚忘了我生日吧？”
哎呀,糟糕......她还记得呢......
“说什么呢，我不是记起来了么，哈哈哈......”我心虚地看向一旁，程瑾的眼神依旧不放过我。
我能想起来完全是靠运气。说来也巧，程瑾的生日刚好是她姓名的拼音的首字母在英语字母表中序号的相加，意思就是，她的生日（13日）正好是“程（C）”+“瑾（J）”=3+10=13。解释起来也有够累的......
诶......话说回来，今天是10月7号，那10月13号不就是下周么？！然而程瑾似乎没有在意这么多，现在她的注意力全在挂件上。本来打算问她想要什么礼物的我没有发问，毕竟礼物这种东西还是靠自己准备才好。
“刚刚正是好险呢，差一点就......”程瑾话说到一半，害羞地捂住了脸。我明白她想说什么，也觉得不好意思。刚刚那段场景总是忘不掉，不过似乎在饼干断掉的那一瞬间我俩有那么一点点碰上了......
“其实你有点失望吧？能和女生kiss的机会就这么丢掉了。”程瑾坏笑着看向我。
“才、才没有，反正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而且这可是我的初吻，这种东西不应该随便的就送出去吧？”
“诶？”不知为何，程瑾惊讶了一下，“何琛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记得什么？我不解的看向她。她却没有解释，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真奇怪，老是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
“你的初吻应该还在吧？没有轻易送给我不应该庆幸一下吗？”
“不对哦，我的初吻早就不在了。”程瑾否定了我，笑道，“我早就把初吻送给我喜欢的人了。”
欸？有些出乎意料啊，虽然我知道她谈过恋爱，但没想到他们还有过这经历，我突然来了兴趣。
“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没亲过吗？”我发现了盲点。
“啊......那个啊，我确实没和那家伙亲过啦。而且我喜欢的也不是那家伙。”
哦？也就是说另有其人喽。我一再追问，程瑾确认没有个我答案。“到底会是谁呢？”她这样留着悬念地回答我。啊！！可恶，居然这样勾起我的好奇心......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呀。
我们走出可丽饼点后没多久，刚才的店员小姐跑出来，递给我们一张照片，正是刚刚游戏时候拍的照片。原来刚刚我俩的表情这么丑吗，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我们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你那是啥表情？好欠揍。”
“你才是，干嘛皱着眉笑啊？”
我俩一人一句地嘲笑着对方。不管让谁来看照片里的我俩都不像是情侣。
“但是却是不错的回忆呢。”我小声喃喃道。
程瑾没听请我在说什么，疑惑地看向我。我没解释什么，和她决定谁收起照片，最后我决定把照片给程瑾。程瑾拿到照片后开心的说：
“太好了，又多了一样重要的回忆呢。”
这点我不否认，但对我来说，即便没有照片，今天的回忆也一样难忘。
之后我俩又在商业街玩了一会，赶在下午上课迟到前回到了学校。
* * *
过了两天后，中午依旧没有见到程瑾。我问了她的同学，他们都说她早就走了，难不成她又去工作了？
我一个人坐在食堂，用筷子拨弄着盘中的食物，虽然很饿，却又有些没胃口。我考虑这程瑾的事，希望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她。
“何琛，你这样很不礼貌哦。”
突然灿灿出现在我面前并向我搭话。我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向她打招呼。我停止了受伤的动作专心吃饭。用筷子拨弄食物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哦，小朋友们千万不要模仿呦。
“又和程瑾吵架了吗？”
“没有啦，虽然确实和那丫头有关......等一下，为什么说‘又’？”
对于我发现的盲点，灿灿选择“萌”混过关，她朝我卖了个调皮的表情......可恶，太可爱了！被混过去了呢。没办法，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
“今天你没跟朋友一起吗？就是平常总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生。”我注意到今天她是一个人，忍不住问道。
“啊，你是说许晓晴吗，她今天中午有事回去了。何琛你要好好记住同班同学的名字才行啊，不然很难交到朋友的。”
原来她和我们同班啊，没记住真是抱歉。实际上开学快一个月了，班里还有些人的名字我没记住。不过也不全是我的错啊，现在家长拿过去名字总想图个吉利，导致现在很多学生的名字都特别难记。
回答完我的问题后，灿灿又回到刚才的话题。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我不清楚程瑾具体在做什么工作，于是我只能告诉她是一项“不好”的工作。
“原来你在烦恼这个呀。”灿灿听后点点头，又笑着说，“你们俩的关系果然很好啊。”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确实如你所说。毕竟她是我发小，关系好是自然的。”
“难不成她在经济上有什么困难？或者说有什么特别想要却不得不攒钱才能买到的东西吗？”
我和灿灿想到一块了，但我却否定了这一观点。我清楚程瑾家的情况，虽然不富有，但缺钱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就我所知她做这个工作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不像是为了短期用钱。
“难、难不成是因为什么原因欠下高利贷？或者是要赎身什么的？！”灿灿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我笑着否定了她。虽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种电视剧中常出现的桥段出现在现实生活的几率很小吧。想不到灿灿还有这么天真的一面，而且她刚刚慌乱的样子好可爱呀。
后来我把这个话题方到一旁，又开始和她讨论程瑾的生日。灿灿似乎也有给程瑾送礼物的想法，我俩就开始讨论送什么礼物比较好。不过灿灿对我保密，怕我把礼物告诉程瑾，弄得我也挺好奇的。
“班长，如果你过生日的话希望会收到什么礼物啊？”我询问灿灿的想法，希望能从中受到启发。
“咦？我吗？”灿灿思考了一会，“我还真没有想过欸，应为我是一月份生日，基本上都赶上放假了，所以没怎么收到过礼物。不过硬要说的话，我希望能受到一些实用点的礼物。”
实用一点的礼物啊......确实值得思考呢。不过我还是优先以对方喜欢的礼物作参考吧。
* * *
今天的午饭我吃的很满足，也许是因为灿灿吧，胃口一下子就变好了。而且能和自己的女生一起吃饭简直不要太幸运啊！
“看样子你很高兴啊。”下午课间，老谭坐在我的桌子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和我聊天。
“嘻嘻，因为最近总发生一些好事啊。”我笑嘻嘻的对他说道。
“肯定是关于隔壁班那个女生吧？”老谭一脸不屑，“你小子天天跟着了魔似的，到处打听人家。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去和他表白啊。”
我给了他一白眼，无视他的“柠檬精”的行为。结果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阿胜又来烦我：“老谭说的没错，你不会真的和那个社会女好上了吧？”
一群人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吗？而且从始至终我也没说关于程瑾的事啊。搞不懂他们再瞎说什么。
“话说回来，阿胜你之前不是和我说程瑾在哪做什么工作吗？你从那拿听说的？”
“也不全是听说的，军训结束那天我和朋友去市里头聚餐的，看见她走到了那里。市区商业中心那有一块地方算得上是‘红灯区’哦。”
原来真的有那种地方啊，果然现在城里的生活就是纸醉金迷呢。话说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
“那你能带我去一次吗？”
“我只知道大概在那个地方，具体是哪家店我就不知道了。而且那个地方怪乱的，有‘**’和黑网吧不说，而且小偷特别多。我在那丢过一次手机一次钱包，我了不想再去那种地方了？”
“为什么你会去那种地方啊？难不成......”老谭发现了一点，我们同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虽然他拼命解释说自己是去网吧上网，但我们人就以开玩笑的心态怀疑他。这家伙急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不过......这样一来调查就有一些麻烦了啊，果然还是要靠我自己。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在没有“远距离操作型”替身的情况下想要调查，只能跟踪了嘛......这非君子所为啊。不过总不能让自己的青梅竹马越陷越深吧？
如果为了自认为“正确”的事去犯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 * *
周五放学后，程瑾没有像往常一样等我，虽然她已经提前和我说过今天要打工，但我还是去他们班里询问具体情况了。于是我得到了以下几种回答：
——欸？打工？没听她说过呢。
——具体在哪我也不太清楚......
——喂！你小子又是来找程瑾的吗？你是她男朋友吗？我告诉你程瑾可是我......
最后一个是什么鬼啊？为什么他们班的男生都对我有这么大怨气啊？
结果我今天一无所获地回去了。大约晚上九点左右，屋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应该是程瑾回来了，我走到阳台——我们两家的阳台只有几米之隔，程瑾也来到阳台。她疲惫地伸懒腰，叹了口气。我趁机和她搭话：
“晚上好，打工辛苦啦。”
“呜哇，原来是何琛啊，吓我一跳。”被我突然的搭话吓到，程瑾打了一个激灵，“本来我就因为工作心情不好，你就别来烦我了。”
“遇到难搞的顾客了？”
“何止是难搞，一天到晚要求这要求那的，虽说顾客就是上帝，但上帝也不会这么难伺候吧？”
伺候......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干净的画面，话说上帝也不会光顾那种地方吧。
接着我又听了程瑾抱怨她的工作，我没有打断她，而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做些附和。关于她工作的问题我一直没能问出口。等她一口气说完，我才开口说话：
“打工本来就是很辛苦的，真亏你能忍到现在。”
“没办法，终归是因为生活吗。”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灯火，“你看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哪一个不是在为了自己的明天而奋斗呢？”
说的也是呢。我也看向远处，黑色的夜幕下，高楼上的LED灯打在天空上，连星星的光都让人觉得暗淡。街道与高架桥上亮着缓慢挪动的车灯，分不清哪些是要回家的，而那些是要去工作的。这座城市里的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幸福和明天而努力奋斗着。只要让自己感到幸福，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从你口里说出这种话，总感觉不真实呢。”我笑着吐槽。
“唔......我也是会认真的好吧。”程瑾不满的嘟起了嘴。不......你这个表情怎么都不像是认真的样子啊。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非常无聊的话题，但即便如此，我们却聊的非常开心。我们不自觉地聊起了小的时候的事，有些回忆回想起来实在是很害羞啊，简直就是在看自己的黑历史啊。
“小时候的何琛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嘛，经常做一些中二的事情。”程瑾一面将着我的黑历史，一面笑着说我。
“你也是啊，明明小时候胆子特别小，害怕生，总喜欢躲在我的身后，现在也能独当一面嘛。”
“因为小时候的何琛很可靠啊，一天到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很让我安心啊。”
“我现在也是一样可靠哦。”我骄傲的指着自己，“要不要试试？”
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但是程瑾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然后给出了回答：“果然还是算了吧，把这份温柔留给灿灿吧。你现在不是满脑子都是她嘛。”
我愣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回答，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我和程瑾对视了许久，程瑾才继续说道：
“女生呢——特别是像灿灿这种单纯的女生——会对有安全感和可靠的男生有好感哦，所以你好好想想该如何提升自己在灿灿面前的可靠度吧。”
原来如此，可靠度吗？就是说需要健身锻炼肌肉之类的吗？不过以我的体格来说短时间内增肌不太可能了吧，过几天去买蛋**试一试。
“好啦......”程瑾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我要回去睡觉啦，明天十点多还要上班，谢谢你今天和我聊天，我很开心哦。”
我俩对彼此互道晚安，回到各自的家中。虽说想问的事情没问出来，但我却意外的得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如果她上午十点多有工作的话，我可以试着跟踪看看......
另一件事就是——礼物也要准备了啊......
* * *
第二天一早我就爬了起来，先是给妹妹做好了早饭，有做了会作业，等到八点半左右的时候，我就借口买菜下楼。实际上我是在楼下广场的一个长椅上坐着看杂志，并等着程瑾出现。
大概到九点二十左右的时候，程瑾出现在楼下，我开始悄悄的跟着她。他看起来睡眠不是很好，一个劲地打哈欠。为了记住她上班的线路，一路上拍了几张照片做记录。不过我这个样子可能太过显眼，几次差点被她发现。这丫头，脑袋后面是长眼睛了嘛？话说路人那怀疑的视线我也有点遭不住啊......
我一路更着她来到校门口的车站，为了不被她发现我故意站在离她特远的车站的另一头。看来她睡得很不好，站着都能点头打盹。过了一会，我们等到了要坐的公交车，我跟着人群上了车，明明是周末，车上却依旧挤满了人，我差点没能挤上公交车。程瑾像是挤公交车的老手一样，一下子就找到了空位并且坐了上去。我则不得不加在拥挤的人群中，抓着上方的扶手，好几次都被人踩到脚......喂，踩到别人叫就好好道歉啊，一声不吭算什么？现在的城里人都这么没礼貌么？
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其实车上很多人都是一副倦怠的表情，一看就是刚从辛苦的工作岗位上撤下来的。真是辛苦呢，社畜的生活果然很悲惨啊。难道说，挤公交也是社畜们必备的技能吗？看来程瑾已经在堕落为社畜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啊。
我更着她在商业街前的公交站下了车。那里除了是公交站，也是一个地铁站。下车之后程瑾迅速地换乘地铁二号线到市中心下车。出口位于一个CBD的广场前，这个广场的标志性建筑是一个有着黄铜色的吊钟的喷泉，名字叫“泉之音”。据说许多情侣会把这里选作初次约会的见面地，就想杜王町的安杰罗岩一样。呦，泉之音。
程瑾出了地铁站，径直走向广场喷泉，四周环视了一圈后，开始弄起手机，看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我站在地铁口观察着，过了一会，有几名年轻女性从我身旁经过朝程瑾走去，看样子像是大学生，有一位我还觉得眼熟，可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们碰面打招呼后，一同出发。我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走了没一会，她们在一个路口转弯，那里大概就是阿胜说的地点。其实也不算什么“红灯区”，只是足疗店和宾馆比较多的露天步行街。虽然确实有几家成人用品店，但阿胜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毕竟离着不远处还有一所中学。
为了记录这个地方，我拿出手机拍照。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们当中的一个女生突然回头，一瞬间看向了我。我立刻侧身走进一家便利店，难道我被发现了？正这么想着，我瞥见她们朝着这里走来，我心想不好，赶紧假装自己在买东西，但过了好久都没有看见她们过来。我伸头看，却发现早已经不见她们的踪影。我朝着她们消失的地方走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们的身影。我又沿着街来回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没办法，我只好放弃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我翻看手机里的朋友圈，发现程瑾经常分享一些咖啡的图片和制作过程有关的内容。难道她在从事服务员之类的工作吗？不对......服务员为什么会穿上“那种”奇怪的衣服呢？
晚上程瑾回到家，又和我在阳台上聊天，当她说起自己似乎被跟踪时，我吓得没敢说话，然后转移了话题。程瑾似乎是因为太累了而没有怀疑我，我稍微松了口气。
第二天我考虑着要继续跟踪她，但是出于慎重考虑以及之前的教训，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没有“Ready Perfectly”，还是有点顾虑的。
* * *
周末过完，又开始了新的忙碌的一周。然而我现在却非常头疼，程瑾工作的事还没有解决，马上又到她生日了，礼物还没准备。两件事让我感到心烦意乱，连课都没法好好听，还被老师点名批评了......唔，真是堵得慌。
“我之前就说了嘛，那姑娘有问题。”中午，我、阿胜还有老谭三人坐在一起吃饭，阿胜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道。
“是啊，正常的女生那会天天喷那么浓的香水，还去那种地方？”老谭也跟着附和道。
我叹了口气：“你们别说了，我都烦死了......但是作为发小我实在无法相信她会从事那样的工作啊......”
“我劝你啊还是和她撇清关系也好，不然万一哪天出事了当心她连累你。和那种轻浮女在一起肯定没好事。”
“程瑾才不会是那种人！”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阿胜说出这种话时我有点生气，还拍了一下桌子。两人都被吓了一跳，之后老谭劝我冷静一下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然后道了歉。
“那你有没有想过报警之类的？”老谭问我。
“想过啊，但是我不想让她也波及进去啊。”
之后我们都陷入沉思，之后，也不知道是谁转移的话题，我们开始聊起别的事。直到午休结束，我们都没再讨论这个问题。下午课间的时候，灿灿主动地来到我面前，和我商量着程瑾生日的事。她似乎已经把礼物准备好了，但出于保密，她仍旧没有告诉我礼物是什么。
“其实仔细想想，我也没有必要那么用心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反正我俩都这么熟了，以前也互相送过不少次礼物了，不差这一次，一句‘生日快乐’应该就可以了。”
“不行！”灿灿十分严肃的喊了出来，声音大到甚至让班级都安静下来看着我们。灿灿似乎是觉得害羞了，向同学们道歉。我也附和着道歉，总觉得男生们的目光变得好锋利啊......
恢复正常后，灿灿才心平气和却又有些严厉地对我说：“生日礼物一定要用心准备才行。因为每一次生日都是值得珍藏的回忆啊!正因为你们是发小，所以更应该好好为她准备生日才行。况且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程瑾也一定非常希望你能给她庆祝一次生日吧？”
不，我觉得她才不会有什么期待。她甚至可能快忘了她快过生日了......
不过，灿灿的话确实说服了我。与我们关系的亲密与否无关，并不是因为我们是发小才为她庆祝的，是为了弥补我们这几年空缺的回忆。我其实......挺想为她庆祝一次生日的。
“那如果是班长你的话......如果我给你庆祝生日的话，你也会这样高兴吗？”我忍不住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灿灿被我的问题问住了，半天也没有说话。或许是我问的方式有问题，正打算重说，灿灿红着脸小声道：
“那个......如果是何琛的话......我会高兴啦，因为我没怎么和同学一起庆祝生日......所以如果何琛你能像这样为我庆祝生日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我盯着灿灿羞红的脸，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样看来灿灿也一定希望有人能为她精心策划一次生日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个日就是我！
既然如此，就更应该好好为程瑾准备这次生日惊喜了，要让灿灿见识到我的可靠，之后在她生日那天先让她充满期待，然后再给她一个超大超用心的惊喜！最好能直接和她成为情侣！
“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我应该好好准备才行！”我拍拍脸鼓起了干劲。灿灿放心似的对我笑了笑。然后她便回到了她朋友那里。
* * *
离程瑾的生日只有一天了。虽然我之前已经偷偷向她的朋友打听了程瑾一直想要的东西。不过她们总是说一些化妆品和首饰之类的东西。由于我不太懂所以上“某宝”查了一下，发现我根本买不起。最后我只好买了一条围巾当做礼物。因为天气渐渐转凉了，送一条围巾挺实用的。接下来只要确定庆祝的时间就好了。
为了让程瑾那一天又空，我决定亲自找她谈，希望她能把那一天时间空出来。
“不行啦，我那天要上班啦。”程瑾拒绝了我。
“欸？连生日也不能休息的吗？”
“毕竟是服务业嘛，以服务顾客为优先啊。”程瑾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是，那天是你生日啊。很重要的日子啊。或者你可以跟别人调一下工作时间也可以啊。”
“其实，我就是跟别人换的班的......”
真的假的。这丫头会不会有些太不重视自己的生日了？
“不过，何琛你愿意为我过生日我已经很感激啦。等到你生日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回礼的。”程瑾拍了拍失落的我的肩，安慰我。
看到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为何我会有些不快。虽然是她的生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要送出礼物，说一句“生日快乐”就好了，只要这样庆祝就算是完成了。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可为什么，我会......
就这么难吗......想要完成的心愿就这么难吗......我这样是为了谁啊？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呢？”一瞬间，这几天的事情，一直以来我所担心的事情全部再一次浮现在我眼前。不管是之前莫名其妙的矛盾，还是程瑾那“不正经”的工作，所有的烦心事一下子又翻涌起来。
“何琛你咋了？不能和我一起过生日失望了？下次我会补偿你的啦。”程瑾一脸嬉笑地拍着我的肩。
“因为每一次生日都是值得珍藏的回忆啊！”我不禁回想起灿灿说过的那番话，现在想来我终于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对啊，是有些失望啊。”我缓缓开口，表情也变得苦涩。应为我这几天来这么费心，全部都只是为了一场生日聚会啊。
“我只是想，简单的和你一起过一次生日啊！”无视程瑾的震惊，我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重新开始我们的关系啊。我想给你留下一次重要的回忆啊！这四年我们缺失的，忘记的那些回忆，我想再次和你一起......”
说到这我说不下去了，因为眼前的程瑾不仅做着震惊的表情，一滴泪水甚至从她的眼角滑落。我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忙道歉，甚至有些不知所云。程瑾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边苦笑着一边擦着泪：
“欸？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流眼泪了？欸，好奇怪啊......”
程瑾“啊哈哈”地笑着，想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挠了挠头，小心的安慰她并道歉。
“我也不是怪你啦，倒不如说能听到何琛你这么说我好感动啊。”程瑾抽了抽泛红的鼻子，笑着对我说，“谢谢你啦何琛，一直以来这么在乎我。有你做我的发小我真是幸福呐。”
我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
“但是不行哦，我实在是调不开时间啦，所以说抱歉。但还是要谢谢你啦。”程瑾在一次笑着拒绝了我，“不过礼物我还是要收的，命题下班后就给我吧，谢谢啦。”
程瑾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肩，回到了自己的班级。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了半天不是没说嘛......
我朝着班级走去，才发现灿灿正在一旁悄悄观察着我们。被我发现后她笑着冲我挥了挥手，这个动作可爱到让我脸颊泛红。我苦笑着耸了耸肩，示意我的失败。灿灿也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我再一次叹了口气——至少明天礼物当面送给她吧。
* * *
到了程瑾生日的那一天，我将准备好的礼物包装起来，准备在放学的时候交给程瑾。同时我还准备了一个小的生日蛋糕，因为大的生日蛋糕是在太费钱了......
等到放学的时候，我和灿灿约好在校门口等程瑾，我并没有拿灿灿也会来的消息告诉程瑾。也不是因为我想给她惊喜什么的，只是单纯的因为我忘记说了......
可是我们等了十分钟也没看见她，灿灿甚至怀疑我搞错了。不过这种情况多半是......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两名男生，是程瑾的同班同学，其中一位就是刘威。刘威注意到了我同我打招呼。他看出我在等程瑾，和我说道：“程瑾已经走了哦，最后一堂课的时候她有事提前回去了。她没有和你说嘛？”
“没有，我不知道啊。谢谢了。”
我同他道谢，刚打算离开，又被他拉住了，他悄悄地对我说道：“虽然这个小姑娘很漂亮，但是脚踏两条船可不好哦。”
“我不是啊，你别误会，我和程瑾真的没什么啊！”
尽管我如此大声辩解，但他们并没有听进去。另外一个男生甚至对我怒目而视，一看就是程瑾的追求者之一。刘威拍了拍我的肩，同我们告别。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灿灿为难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想到程瑾会在哪了，没想到她为了打工连课都不好好听了。难道说......一种不好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立刻带着灿灿坐上了通往市区的公交车。
“抱歉啊，把你也带过来了。”我对着因为我而被迫与我一起挤公交的灿灿道歉。本来打算我自己一个人的，结果灿灿却也一起跟过来了。把她卷进来有些过意不去呢。
“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打算跟过来的。”灿灿说道，“而且我也想和何琛搞好关系，所以这次也想帮得上忙。”
欸？她刚刚是不是说，想和我......“搞好关系”？
说完这句话后，灿灿慌张了起来，然而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解释，一个急刹车让我们所有人都失去了平衡，即便是抓着扶手的我也往后踉跄了几步。灿灿由于夹在人群中，顺势向我这边到来。我立刻接住了她。
但是......这个姿势有点糟糕啊——她趴在我的胸口处，发梢的香味不断传来，我一只手扶着扶手，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肩......不管怎么看我现在就是在抱着灿灿啊！！
然而在下班高峰期的车上，我们几乎动不了。因为每一站都有不少人上车，所以我们只能暂时保持这个姿势......好紧张啊，心跳在加快，会不会被她听到啊......
我稍微低头看了一眼灿灿，她也脸颊发红，紧张得说不出话。她紧紧抓着我的衣袖，让我无法抬起胳膊......灿灿小姐，你这样我真的好累啊......
终于，辗转了近一个小时，我们才随着人潮下车。我们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看了一眼彼此，又一起因害羞而别过脸。半天，灿灿才开口打破沉默：
“程、程瑾是在这附近工作吗？”
“嗯......嗯，差不多在这附近了吧......大概。”
因为上次的失误，我只是找到了一个大概位置。我带着灿灿找到了我跟丢的地方，然后......
“就在这附近了，但是具体一点的地方我就没找到了。”我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灿灿四下里望了望，她也没来过这里。我打开手机，从朋友圈中找到程瑾最近一次发消息的地点，却也只是显示在这附近。我陷入了沉思，开始整理大脑里的信息——首先告诉我这件事的人是阿胜，他只是看见在这里，并没有说在哪；我跟踪到的也确实是这里；阿胜之所以知道这里有风俗店是应为他到这里的黑网吧......是黑网吧！
我立刻打电话给阿胜，很快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他气喘吁吁地声音：“喂，老弟，我在比赛呢，有话快说。”
“阿胜，你之前说的黑网吧能给我发个定位吗？”
阿胜立刻就答应了，挂断电话几秒后，我收到了阿胜发来的定位，我回了一句“比赛了加油”以示感激。我按照手机地图上的指示，找的了那家网吧。虽然是一家黑网吧，但也挺气派的，不比正规的网咖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位于商业区的一个小角落，周边有很多大牌档和小吃店。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程瑾或者是任何一家可疑的店。虽然我觉得风俗店这种东西不可能那么明目张胆地开就是了。
我打算去网吧里询问，但怎么也不好开口。正当我为难的时候，三个男人从网吧里走了出来，像是社会上的混混。三人从我们面前走过，其中一个叼着烟的男人对着另外俩人说：
“玩了一下午了，眼睛好疼啊。而且浑身燥热啊。”
“你不会又想那个了吧？”戴着眼镜的男人回应道。
“既然这然，就在去那个店吧，好多小姐姐的店。”染着金发的轻浮男说道。
嗯？很多小姐姐的店......难道说！
“呐，何琛，他们说的不会是.....”灿灿也注意到他们说话的内容，看向我。我点了点头。
总而言之，先跟上看看吧。
* * *
我们跟着三个男人沿着小巷走了一路，在离网吧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立着粉色招牌灯的店，他们在那里停了下来。我们躲在另一家店的招牌后面，探头观察。只见他们敲了敲那家店的门，一名穿着粉**仆装的少女举着牌子走了出来，我仔细一看——是程瑾！可恶，我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虽然隔的有点远，但我还是听到他们的对话：
“欢迎光临主人......三位哥哥又来了那。”
“哦哦，又是这种可爱的打扮吗？女仆妹妹。”
“讨厌啦，这是人家的工作嘛。”
“今天可要让哥几个开心哦，我可是出了不少钱的。”
“没问题，一定会让您爽出来的哦。”
听到这里我竟然有些愤怒，不禁狠狠的咬着牙，双手也握紧了拳头。这几个家伙......
灿灿拉了拉我的衣袖：“怎么办啊何琛，程瑾会不会有危险啊？”
我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会：“这样，我待会冲上去与那三个人周旋，你赶紧报警或者找人帮忙。”
我在看向那几个人，似乎又在聊着什么。但此刻的我已经被愤怒捂住耳朵什么都听不进了。程瑾推开门招呼三人进店，只见那个金发轻浮男舔了舔嘴唇，竟然伸出手勾搭程瑾。
可恶！！！！！！
“给我离她远点啊！！！！”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挥拳冲到三个混混面前，愤怒让我无法判断自己在做什么，我就那样的冲了过去。然而之后，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 * *
我可能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我和程瑾两人晚上一起回家，半路上碰到一只大狼狗冲着我们狂吠，程瑾吓得躲到我的身后，我从地上捡起树枝赶走了大狼狗。
“别怕，有我保护你！”我自豪地对程瑾说。
“谢谢你何琛，我......”
那时候她说了什么呢......过得太久我已经不记得了。梦到这里，我逐渐醒了过来。感觉像是受到了某种冲击似地，恢复意识的我第一个感觉是头痛，然后才觉得光线特别刺眼。我似乎正处于躺着的状态。
“陌生的天花板......这是哪种死亡回归的剧情吗？”我在心里默默的吐槽道。
不知道我的头底下枕着什么，有一股熟悉的香味。而且有暖又软，很舒服。我不禁动了动脑袋。
“讨厌啦何琛，好痒哦！”突然程瑾的声音传到我耳边。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之间她低着头，笑着俯视着我。我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她又接着开口：“睡了一个好觉呢。”
“我睡着了？”我反应了一下，“不对，程瑾你......嘶！”
我刚想起身，剧烈的头痛却阻止了我的动作，我摸了摸疼痛的部位，不知为何肿起一个大包。程瑾下了两声，安抚我又把我继续按倒。我满脸写满了疑惑：
“这是什么情况，我现在在哪？”
“我还想问你呢，”程瑾一脸的不快，“突然怪叫着出现在我面前，一副要咬人的样子，结果居然脚底一滑撞到了地上，像死了一样不动了，要不是你还有呼吸我都要叫救护车了。”
我昏倒了？我想起来了，刚刚我因为气愤而挥拳想要救程瑾的，却没有看见脚下的某样东西导致我滑到头着地撞昏了过去......脑海里逐渐还原了案发经过，让我一下子觉得特别丢人。
“灿灿可都全看到喽。”程瑾坏笑着对我低语。
“别说了我真的好想去死......”我捂着因羞愧而发烫的脸，尖声道。紧接着我看了一眼程瑾身上的女仆装，想起正事：“刚刚那三个人呢？”
“当然是被你吓跑了，到嘴的鸭子被你弄飞了，你要怎么赔偿我啊？！人家就是来喝杯咖啡，还以为遇上神经病了呢。”
“喝咖啡？你不是在......”
突然，我的记忆全部在眼前重播了一遍，还出现了几个关键词——服务业、奇怪的服装、咖啡制作、在日本很常见......全部都连起来了!
程瑾的解释也证明了我的想法的正确性——这家咖啡厅是他的姐夫开的，程瑾也只是在这边帮忙赚点外快而已。
“原来如此吗......”不知道怎么，我有点想哭。我用胳膊盖住了湿润的眼部：“女仆咖啡厅啊......我居然没想到。”
“你到底咋啦？早就发现你很奇怪了，现在又做出这种事，你不应该好好地解释一下吗？”
“因为......还不都是因为你啦！”我欲哭无泪地喊道。
程瑾不解其意，于是我把这两周以来发生的事全部讲给了她听，听完后程瑾忍不住哈哈大笑：
“什么啊，原来是担心我啊。不过你怎们能把我往哪方面去想啊，把我当什么人了？哈哈哈哈！”
程瑾如此嘲笑着我，还说我想法变态。我无法反驳，觉得自己真的差劲。
“第一次觉得自己差劲，还窝囊......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
“对啊，何琛你最差劲了。”程瑾笑着看着我，“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你可要负责！”
程瑾戳着我的脸，好闻的香味传入我的鼻腔。我们四目相对，一瞬间我竟对她这副可爱的模样有些着迷。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发现我们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交流着。
“那个，程瑾......我现在这个状态，难道说是.....”我咽了口唾沫，“是在‘膝枕’吗？”
“对哦，这可是会员级的特别服务，你就偷着乐吧。”
虽然很舒服，但这个姿势让我觉得害羞，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程瑾却把我压着，让我好好休息。没办法，我只能暂时被迫“享受”这个特别待遇。
“说起来，灿灿呢？”我这才想起来询问灿灿的下落。
“她已经走了哦，”程瑾像撸猫一样摸着我的头发，“看到你搞成那样，吓得她想要报警。幸好我赶紧跟她解释了，不然把警察找来又要忙活半天。”
我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灿灿没事真的是太好了......不过被她看到这幅样子，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她啊......
“看样子，她似乎还挺在意你的。”程瑾笑着对我说。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她继续向我解释到：“刚刚在你昏迷的时候灿灿也在旁边看着你哦，因为我比较忙吗，所以让她先照顾你。”
“难道难道我也这样被她膝枕了吗？”我不禁有了一丝美好的幻想。然后这份幻想就被程瑾的否定打破了：“才没有呢，灿灿只是在一旁普通地看着你而已啦，不过看她的样子，她似乎也犹豫了一下呢。”
啊......真可惜。不过如果真的被灿灿膝枕了，我可能会醉死在这温柔的幻想乡里吧。
“而且，”程瑾继续道，“你被灿灿夸奖了哦，说了很可靠哦。”
欸？也就是说，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能给她留下好印象真是太好了呢。”程瑾笑道。我也满足地笑了一下，看来我这次的行动有了意外收获呢。
我俩都不再说话了，程瑾一直在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则放空了脑袋什么也没想，也没有阻止程瑾。我闭着眼，就这样享受了短暂的“幸福”时光。
“说起来，”程瑾开口打破了沉默，“以前何琛就救过我呢。”
“有吗，”我挠了挠头，“可能是撞到脑袋了吧，有些事情不记得了。”
“但是我记得哦，何琛从以前开始就总是在保护我呢。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何琛你真的是个非常值得依靠的人哦。”
“因为你是我的发小啊，总不能然你收什么伤吧。而且我只是喜欢多管闲事，在女生面前逞能啦。”
也是啊......我似乎有点太爱管闲事了。不过保护程瑾这种事我也不是有意为之，只是从小父母就教育我不能让女孩子受伤。
“不对哦，我不是那个意思。”程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下头看着我，“何琛从以前开始，你的‘温柔’就拯救过我，在各种方面上都拯救过我。所以，你一直都是我的‘英雄’。”
她的头发垂了下来，我再一次问到了好闻的香味。我看着她的眼睛，感受到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湿润的眼睛如同钻石一般闪烁着光。她的发言确实触动了我，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因为她的话和眼神，不禁让我觉得有些害羞，为了转移话题，我立刻起了身，从书包里拿出礼物：“这个差点忘了，是生日礼物。生日快乐，程瑾。”
程瑾高兴地接过礼物拆开，发现是围巾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啊，这不是送重了吗？”
我满脸疑惑，程瑾拿出了一副有着米菲兔形状的毛线手套，对我说：“这是灿灿送我的哦，所以说你们俩还真是有默契诶，难不成是说好的？”
原来如此，不愧是灿灿，连送礼都有她的风格。确实是个很可爱的礼物。不过如果她能告诉我的话或许我就不会送同类型的礼物了。
程瑾戴上围巾，弄了一会后看向我：“怎么样，好看吗？”
“不愧是我挑的礼物，很适合你哦。”
“要夸就夸我啊。”
程瑾不满的嘟起嘴，我大笑两声，看着她对着试衣镜欣赏自己的围巾，突然发现这样的程瑾也挺可爱的，和小时候一样。如果她一直都是那样就好了。
“这条围巾非常温柔呢......像何琛一样。”程瑾用脸颊蹭着围巾，一脸幸福的表情。被她这么一说，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但是，只有我自己是知道的，我并不是什么温柔的人。我这么做只是因为内心有愧而已，因为当年的承诺我没有实现。那句“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变成了谎言，即便是现在，我也在无法履行那样的承诺；我也再无法保证未来某天我是否会离开她，我没法再次向她做出同样的承诺。一切都是我的赎罪而已，我并不是什么温柔可靠的人。
“一直以来对不起了。”我在心底默默的向她道歉。
即便如此，至少现在......至少今天，至少这一刻我想好好地陪在她身边。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感觉自己有点蠢，于是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擦了一下眼角莫名感伤的泪，从包里拿出小蛋糕和她一起庆祝。虽然程瑾嘲笑我的寒酸，但她依然高兴地与我分享了这份快乐。
* * *
之后程瑾提前下班，我同店长——也就是程瑾的姐夫道了歉。程瑾也换上了平时的衣服。和店长告别后，我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空，明明没有月光，却因城市灯光太亮所以看不见那些星光。我们一路上调侃着程瑾的姐夫，想不到一个中年大叔居然会开这种少女店，姐姐就没什么意见吗？
听程瑾说他姐夫以前在日本留过学，又是个二次元控，所以回来后就尝试着开了家女仆咖啡厅，想不到在年轻人中挺受欢迎的。唉，都是老二次元了。
聊着聊着，我们又因为没有话题而陷入沉默，我看着街道上的风景，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就被程瑾说恶心了......我的笑有那么难看吗？
“何琛？”程瑾朝我伸出了手，“能牵一下你的手吗？”
“欸？突然这是怎么了？”
“你看，我现在戴着灿灿送我的手套，你牵着我的手也就摸到了手套，相当于和灿灿间接牵了手一样对吧？”
哇，神一般的逻辑，跟间接亲吻一样，好像没什么不对......才怪嘞！
“结果实际上牵的不还是你的手吗？”
“哎呀，拜托了就签一下嘛。”
在程瑾撒娇以及死缠烂打的攻势下，尽管我犹豫了很久，但我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虽然有点冰，但是很纤细，很柔软。原来这就是女生的手吗.......灿灿的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呢？
“嘻嘻，”程瑾红着脸冲我笑，“何琛的手好温暖。”
我害羞地别过脸：“可以了吧，我放开了哦。”
“不要！”程瑾用力扣住了我想要放开的手，把脸埋在围巾下，似乎是想遮住自己发红的脸。许久，她才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就这样，再久一点点。”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放开手。我轻轻用力握住程瑾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感觉掌心正握着某样珍贵之物。那是我绝不想失去的某样东西。
就这样，我们做着恋人的姿势，却又保持着友情的距离，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缓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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